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妒妇,呵,又有谁记得先前她也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不过情窦初开,那日惊鸿一瞥,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守在他跟前将近二十载,被父亲利用,被他利用。多少人贪图她皇后的位置,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可惠妃,她绝不允许。她先前誓不利用人,只是因为惠妃,她也开始利用焦家,利用玉儿。

后来惠妃死了,崇准却依旧没有正眼瞧过她。惜妃后来者居上,又有喆贵人唱着小曲儿哄他高兴。她发觉她除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后位,什么也没有。她痛恨锦瑟那张与惠妃神似的脸,既是无事,倒不如找点事做。

燃着教人嗜睡的香炉、损人身的祭尘香、有毒的蜘蛛、尽在掌控中的夫家……她所有想到的能够做到的全都做了。

可惜她依旧笨拙,连得锦瑟那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也没有对付得了。

她做了皇后十六年,也同样怅然穷极无聊了十六年。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能留下。

凤冠落在了地上,上面从未掉落的珍珠散了一地,“噼里啪啦”地滚得到处都是。她只觉得脑袋发昏,什么也记不住,什么也看不进去,什么也听不了。

她不过带着对崇准的爱意而来,便也由她带着这份爱意而去。她愤怒、不甘、难过,可这又有何用?

翠珠跪在地上向崇准求情,梨花带雨得好不可怜。

可她无需任何人为她求情,皇上本就是有意废后,六宫的掌印也已经交到了惜妃的手中。她欠旁人的,旁人欠她的,此番总算是了结了。

“噗嗤”,焦氏狠狠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染红了她的衣裳和双唇。朝着崇准的方向咧出了一抹笑来,就像那日,他站在树下问她,“你可是焦家女儿?”

她自秋千上站起身,呆呆地看着面容俊朗的他,怔愣地点了点头,便听得他道了那句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话。

“本公子要娶你。”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被家奴引走,转过眸来朝着她勾了勾唇角,惹得她立即羞红了脸。撇过眸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咧嘴而笑。

看着焦氏的那抹笑,锦瑟的心头也不觉发了闷。这世间本就没那么多是非对错,她说不得自己而今做的是对,还是不对,只知道焦氏伤害母妃伤害她不止一次,她做不到以德报怨,便只能如此。

直到崇准开口唤她,锦瑟这才缓过神,不明所以地看向崇准。

“这宫女便交与你处置。”

锦瑟顺着崇准的视线看去,见着素荣跪在地上,眉目中尽是惊慌之色,不由地轻缓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崇准的话。

崇准吩咐了卫墉好好照拂喆贵人,便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了殿。

梣禾宫的众人见状,先是起身行了礼恭送了他,又向喆贵人寒暄了几句,便也一一散了去。

淑妃临走之时淡淡地看了锦瑟一眼,最后只留得南宫锦盈、南宫锦玉与陈贵人。

南宫锦盈丝毫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又坐回了座位上,趾高气昂地看着站在她正对面的南宫锦玉道,“三皇姐当真大度,若是有人这般针对锦盈的母妃,锦盈早便一巴掌打了上去,又怎会看得罪魁祸首这般逍遥快活?”

南宫锦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全没有开口应话的意思,朝锦瑟微微颔了下首便要往殿外走。

“三皇姐若是有意,锦盈自可助你好好地惩戒那罪魁祸首一番。”

南宫锦玉闻言,这才顿了下脚步,转过眸来冷冷地看了南宫锦盈一眼,嗤笑了一声道,“你说错了,本公主从不大度,也正因此,本公主也从不会忘记先前本公主嫁去郎府时,你是如何得落井下石。”

听闻南宫锦玉这般说,南宫锦盈的脸色这才变了变。

南宫锦玉偏首看了锦瑟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见着南宫锦玉离开,南宫锦盈自知她在这儿也没什么好说的,站起身凑到锦瑟跟前勾起唇角道了句,“此番你是得偿所愿了,可末了,莫要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说完,便转身出了殿。

见着宫中除了卫墉,只余下锦瑟与陈贵人两人,强撑起身子坐起来,翻开身上的衾被,搓挪着下了床,跪在床榻前,看着锦瑟道,“臣妾再求公主一件事。”

素心见状,连忙走上前将她扶起来,“贵人而今还伤着,有何话慢慢说便是,何必行此大礼?”

喆贵人却挣脱开素心的手,仰首看着锦瑟继续道,“公主,臣妾求公主将臣妾送出宫去。”

锦瑟闻言,不由地蹙紧了眉头,正想开口,便听得喆贵人继续道,“臣妾做后妃前一直想着入宫,做了后妃才分外悔恨。而今臣妾只能靠公主了,若是公主不帮臣妾,臣妾便当真是无所依了。”

锦瑟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点了点头,“你且先起来,待我回宫仔细思虑一番,再应你。这段时日,你便在梣禾宫好好休憩。”

喆贵人闻言,这才站起身,坐回床上,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抬眸看了陈贵人一眼,这才喘了口气道,“陈贵人还是搬回梣禾宫吧,这梣禾宫没什么人,还真是冷清。”

陈贵人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喆贵人的话。

锦瑟离开的时候,素荣依旧跪在地上,脑海中尽是先前焦覃离开时看向她的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像是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素心轻叹了一声,俯身将素荣扶起来,随着锦瑟一同往婉秀宫走。

回到婉秀宫,锦瑟并没有数落素荣,而是教素心将她送回后院去,她则坐在软榻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今焦氏既被废后,便只余下前朝之事了。

锦瑟将将坐在软榻上没多久,便响起了江奎的敲门声,“公主,公主。”

锦瑟回神,应了句,“进。”

江奎进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个大包袱,一见着锦瑟,便将包袱放在了桌上,解开来。天天看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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