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菁嫔这句话,良菁脸上的笑意更甚,轻笑了一声缓缓道,“良菁而今是比不得菁嫔娘娘在宫中的地位,可只要受皇上的宠,谁知良菁会不会是下一个菁嫔菁妃,甚或是菁贵妃、菁皇后?菁嫔娘娘若是如良菁一般年青美貌、会讨皇上的欢心,想也不会屈身在嫔位上。”

菁嫔方才那句话不过是想给良菁来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良菁不过将将进宫,便如此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脸色不禁变得分外难堪起来,还未开口,便听得霓惜冷声道,“以你而今这般盛气,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到贵人的位置,已是不易。妄想坐到嫔妃位,痴人说梦。”

霓惜说完,也不再给良菁讲话的机会,环顾了一圈殿中的人,继续冷声道,“日后良美人若是得罪了在座的诸位,只要不及性命之忧,诸位可自行对付。”

霓惜话落,良菁却依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轻笑道,“良菁既是能入宫,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惜妃娘娘这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

霓惜跟在崇准身边这么久,自是了解崇准的性子,他若当真对良菁有意,良菁入宫的这几日,断然不会还只在一个区区美人的位置。旁人兴许不知,她却是清楚得很,良菁是何人安插进宫的。

良菁没有过来的时候,殿中的众人一门心思都是锦瑟同华年的婚事,而今良菁过来,殿中的众人皆因着她的所作所为和得理不饶人的嘴而分外怒不可遏。只有锦瑟,依旧端坐在座位,一勺一勺地舀着面前的银耳羹。

南宫锦盈的事虽被霓惜压了下来,可锦瑟知道,若是南宫锦盈当真想要为她侍婚,自有法子赢得崇准的同意。

锦瑟回婉秀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叶襄正站在殿外等着她,见着锦瑟过来,立即迎了上去,缓缓道,“公主,叶襄查探过了,殿中没有人踏足。”

锦瑟轻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进了殿中,沐浴更衣,躺在床上却久久没有睡着。

让锦瑟意外的是,华年也没有睡,径直走到她的帷帐前,轻声问了句,“你可睡下了?”

见到帷帐外的身影,锦瑟下意识地怔愣了一下,正准备摸向枕下的匕首,华年的声音便传到了她的耳边。

听到锦瑟细微的动静,华年兀自拉开了帷帐,合衣躺在了锦瑟的身侧。

感受到华年冰凉的玄衣,锦瑟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只是盯着顶部的帷帐,轻声道,“新婚前夜不得相见,王爷不该过来的。”

华年也如锦瑟一般,紧紧地盯着顶部,反问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迷信了?”

锦瑟偏头看了华年一眼,见着华年俊朗的侧脸,轻轻地摇了摇首,“锦瑟一向如此,只是王爷不甚了解罢了。”

本以为华年会出口反驳,却见华年也跟着侧过头来看着她,与华年四目相对,锦瑟不由地怔愣了一下,正准备将头转过去,便听得华年缓缓道,“日后你若是后悔嫁给本王,自可同本王讲,本王会……”

“锦瑟不会后悔,”没等华年说完,锦瑟便打断了他的话,轻笑了一声继续缓缓道,“王爷纳妾也好,不中意锦瑟也罢,锦瑟都不会后悔,即便是王爷有心休了锦瑟,我也不会后悔。”

华年眼眸深邃地看着锦瑟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良久才沉声问了句,“你既是知道本王不爱你,为何又应了这门亲事?”

锦瑟轻笑,反问道,“锦瑟没得选择,不是吗?”

听闻锦瑟这般应话,华年不知为何心头愈发发闷,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又转了身平躺着。

锦瑟抿了抿唇,将身上的衾被扯了扯,盖在华年的身上,轻声道,“明日卯时便要起身,王爷早些休息。”

也不知锦瑟将衾被暖了多久,才渐渐有了温度。华年冰凉的外衫贴着她的身子,锦瑟下意识地缩了缩。

感受到锦瑟有些颤抖的身子,华年坐起身,将外衫和鞋子褪下,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这才看着锦瑟轻声道了句,“本王没有不中意你。”

锦瑟合着眼轻轻地勾了勾唇角,翻了个身搂着华年的腰,感受着华年身体的温度,缓缓地轻声道了句,“我知道。”

华年伸手摩挲着锦瑟放在他腰上的手臂,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她不知,不知他娶她是不想日后悔不该,不知他说的中意便是欢喜,更不知他先前对她所做的一切不善都只是因为她是南宫一族的人,而不是因为她。

翌日一早,锦瑟便被唤起了身,先前若是这般早起,她定然会昏昏噩噩的。今日未等素心开口唤她,她便醒了,躺在床上感受着华年的余温,盯着床幔愣神。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先前在南蛮冷地的幻境,兴许是她的潜意识在作祟,又或许她当真放心不下华年。

素心侍候着锦瑟洗漱的时候,见锦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公主今日出嫁,可是在想淑妃娘娘?”

锦瑟回神,轻轻地摇了摇首,站起身任由素心将嫁衣为她穿上,这才轻声问了句,“今儿一早,盈玥宫可有什么动静?”

素心轻叹了口气,看着锦瑟轻声道,“听江奎说,五公主今个儿一早就去议事殿寻了皇上。听皇上的语气,似是应了。”

崇准会应,锦瑟毫不意外,垂眸看着素心,继续问道,“阮裕那边可传信来了?”

素心摇首,“前几日奴婢便依着公主的吩咐,教吴掌柜递了信,可等了这些时日,莫说阮城主那处没有递来一丝一毫的消息,便是信有没有收到都全然不知。”258258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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