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丫头嘴甜。戚氏轻拍着阮岁年的手,显然心里很受用。可我想,那日你不只是想要热闹热闹而已,毕竟你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阮岁年佯装娇羞,纤指轻扭着被角,岁年不知道伯母在说什么。最棘手的事终究是要来了,偏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门亲事。
不等戚氏开口,阮岁怜毫不客气地道:你跟表哥都通信那么久了,私底下见面也数不清了,现在装什么娇羞。
岁怜。戚氏佯怒低斥。
阮岁怜跺了跺脚,乾脆直接转身走人。
戚氏看了眼女儿,心里暗骂,回头对着阮岁年道:你姊姊说的话你别搁在心上,好生养病,一切都有我替你安排着。
多谢伯母。
她垂着眼的举措看在戚氏眼里,像是羞怯极了,教她满意地起身,叮嘱榴衣和橙衣好生伺候,随即便出了锦绣院。
和女儿走远了几步,戚氏才低声骂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在岁年面前就不能少说两句?
哼,要不是看在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她哪里能攀上表哥这般好的亲事,要我看,她顶多只能配上一般举子而已。阮岁怜啐了声,十足的鄙夷,原因无他,就凭阮岁年比自己还要得父亲和大哥的疼爱,她就恨透她了。
戚氏瞪了女儿一眼,扫向后头离得有些远的丫鬟婆子,这种事不需说出口,搁在心底就行了。她确实看上了阮岁年丰厚的嫁妆,和自己的兄嫂通了气后才有了这门亲事的打算。
戚氏出自长宁侯府,自然知道长宁侯府的家底早在前两代就被掏光,当年她出阁时的嫁妆在同辈中已经算是寒伧了。虽如今她掌了中馈,也捞了不少油水,但还是得替自己的女儿打算打算,是以谋划着阮岁年过戚家门后能跟兄嫂一起平分了她的嫁妆。
几日后,一听说长宁侯夫人带着戚觉过府拜访老夫人,阮岁年顾不得身上的热度未降,赶忙差人套了马车,带着榴衣就从角门溜走。
小姐,咱们要出去得跟老夫人说一声才成。坐在马车上,榴衣担忧不已,再探了探她的额间,秀眉皱得更深了。小姐身子还不舒爽,热度都还没全退,怎么好到外头走动?
我躺了好几天了,骨头都要酥了。阮岁年懒懒地倚在榴衣肩上。
她怎能不逃?记忆中她卧病在床时,戚觉大献殷勤地探望,不仅教她感动满满,也教祖母对他有些改观,加速催化两人亲事。
她哪能让历史重演?自然不能待在院子里让这事发生。可这当头,她要是到祖母的荣福堂去,祖母定会要她回院子休息,这不就称了戚觉的意?不管怎样,她非得避到外头不可。
可是连杜嬷嬷都没说一声,一会回去杜嬷嬷会生气的。榴衣的眉头还是皱得紧,担心着小姐的身体,好不容易这几天将气色养好些,就怕出一趟门会让小姐的病情恶化。
别怕,杜嬷嬷那儿有我,不会害你挨罚的。阮岁年安抚着。
杜嬷嬷是她母亲的大丫鬟,在她小时候就许给了她母亲手下的管事,如今杜嬷嬷打理着二房庶务,杜管事则是打理着母亲的嫁妆铺子。
小姐想到哪去,奴婢哪是怕挨罚,而是您这身子……还发热着呢,要是又烧起来的话该怎么办?榴衣一手轻覆着她的额,一会又换了手,彷佛用微凉的掌心充当湿布巾。乐书吧lesh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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