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催吐之后,武照不禁觉得好了许多。
虽然肠子因呕吐得太厉害而有些痛,但感觉肚子已经不痛了,想必胃里的毒素已吐出七七八八了。
武照长舒了一口气,仰头喘着大气。
李治见武照脸上有些些许颜色,忙招手唤王太医过来诊脉。
那王太医刚上前,把手在武照的脉搏上一搭,不由得浑身大颤。
李治见王太医如此反应,不由得一惊,急急问道:“怎么样?”
王太医连忙拱手,喜道:“恭喜皇上,武昭仪体内的毒素,竟已吐出了大半!”
李治闻言,顿时喜不自禁,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笑道:“当真?”
王太医拱手道:“不敢欺瞒皇上。微臣这就给武昭仪开些清除毒素的药,相信很快就会康复。”
李治忙道:“那还不快去。”
王太医拱手,急忙告退而去。
白友正这才上前又向李治询问道:“皇上,您还是先去更衣梳洗吧。”
李治却不理他,扭头向陶清和缪巧吩咐:“给武昭仪更衣清洗一下,朕去去就来。”
陶清和缪巧不约而同地福身答应着,只见李治见武照平放回床榻,柔声说道:“照儿,你先好好休息。朕去去就来。”
武照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李治心急如焚,奈何都被武照吐了一身,只得先去偏殿更衣。
待李治急急更衣过来时,武照已经换了一袭粉红裙衫,宫人们也已经将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
李治上前在床边的一张圆凳坐下,柔声向武照问道:“照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见武照又是捂着腹部,忍痛不能说话,李治不禁蹙眉,上陶清和缪巧问道:“怎么会这样?”
缪巧福身说道:“启禀皇上,娘娘体内毒素未清,自然……”
见缪巧欲言又止,李治便已明白她接下去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当即扬声唤道:“王太医呢?怎么还不把药拿来?”
白友正闻言,连忙出殿门去催。
正走到半路,便见王太医捧着药碗急急赶来。
白友正忙上前急道:“王太医,你怎么才来啊?武昭仪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若再去晚些,只怕龙颜震怒啊!”
王太医一个激灵,连忙加快脚步,口中还不忘向白友正道谢:“多谢公公提醒!”
白友正上前一把端过王太医手中的药碗,飞快便走,口中只道:“快些吧……”
王太医见他健步如飞,手中的药水却丝毫未洒,不由得心生佩服。
连忙跟着白友正重新进了寝殿,只见李治已亲自在喂武照喝药。
王太医一个激灵,连忙下跪。
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已听李治沉声低喝:“倘若武昭仪因为你送药太迟而有所闪失,朕定要你九族陪葬!”
王太医唬得浑身大颤抖,连忙磕头求饶道:“皇上息怒!”
白友正念在与王太医颇有几分交情,于是向李治道:“皇上,如今不是追究王太医的时候。想来武昭仪定是吃了歹人的毒药,应该向找出凶手才是!”
李治觉得白友正的话十分有理,点头道:“不错。想来能够对照儿下手之人,定是照儿身边的人才对!”
说到这里,李治看向陶清和缪巧,问道:“今晚,照儿吃过什么东西?”
缪巧回忆了一下,恭敬说道:“启禀皇上,武昭仪今晚尚未进食便睡下了,什么也没吃……”
李治听了缪巧的话,不由得明眸微微一闪,心中暗道:“她今晚没有吃东西?究竟是因为还在生朕的气,还是因为今晚朕没有来这里陪她的缘故?”
刚有这个念头,李治却又苦涩一笑,自嘲地暗道:“照儿她又岂会在意朕是否会陪她呢?在她的心里,恐怕只是已经死去的杨煦吧……”
一念未止,忽听陶清跪地求饶道:“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今晚熬了一碗姜茶,给武昭仪服用……”
“什么?”李治厉声将陶清喝断,神色甚是惊讶。
陶清双眼通红,哽咽说道:“不过奴婢并非下毒!奴婢真的没有啊!”
李治面色一沉,低声喝道:“究竟有没有待,朕查明真相之后,自会一清二楚。可不是你三言两句就能狡辩的!更何况,即便不是你下的毒,但那姜茶是你煎的,也是你送来给照儿服用的。单凭这几点,你就难辞其咎!”
陶清早已吓得眼泪婆裟,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听武照虚弱的声音道:“皇上……”
李治忙将武照搂在怀里,柔声询问道:“照儿,你觉得怎么样?”
武照似轻轻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皇上,陶清一直跟随在我身边,忠心耿耿。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对我下毒……”
“照儿。”李治柔声将武照打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更何况,你与陶清许久不见,你怎知道她不会害你?”
武照想要辩驳,奈何体内毒素未清,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
只听李治厉声喝道:“来人!把陶清关进天牢,严加审问,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众人闻言,上前便将陶清拿下。
陶清心中万般委屈,哭嚷道:“皇上,奴婢真的没有对武昭仪下毒!奴婢是冤枉的啊……娘娘,娘娘救我啊……娘娘……”
“陶清!”
随着陶清的声音逐渐远去,武照哽咽一声,一时太过激动,便昏了过去。
只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武照的眼角滑落,一直跌进李治的衣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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