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既然明里暗里借燕郎将来探听他的想法,他就正好将这番心中所思说给燕衡听,让他再回去传话。

“你不会是想要去找那位。。那位太子妃吧?!”燕衡突然醒悟过来,满脸的匪夷所思。

“不会吧?那位殿下如今可是大宛国太子妃,我说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何至于此?”燕衡痛心疾首地说。

萧定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今天不说那个,你我回到京城还难得如此畅谈,可惜小弟今日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

被他这么一句话就生生挡了回去,竟是毫无回旋余地了,这个人!燕衡只好硬生生按下好奇心,长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对着月色,以茶代酒,又闲谈了会儿朝中的人事。

燕衡告辞的时候已经天色发白,萧定远再也睡不着,昨夜折腾了一宿,又被那药伤了神,他本想命小武立即带人去天香楼把那玲珑抓回来好好拷问,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胆大包天搞鬼。

结果被燕衡一来聊了这半夜,他反而想开了,敢下毒之人必是朝中权势遮天者,一副不怕被查的无赖做派,这会儿说不定那玲珑女早就被灭了口。

现在这身世揭出来,倒让他更加打定了主意,更不欲在京城逗留下去了,尽快赶回凉城才对。

一旦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前两个月的纠结怀疑也就烟消云散,心中十分坦然。原本烦闷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夜那一点药的作用犹存,明明是一夜没睡到了凌晨,却被窗外的天光又勾起了一种思念和热烈的迷恋。

他又想起那穿着红裙一道坐在云海之上看日出霞光的人,虽然回到卧床上躺下了,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只把那往日的亲昵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反复咀嚼。想起那人竟然能放得下,又恨得牙痒痒的。

第二天,萧定远到底还是派小武去天香楼找玲珑的下落,不出所料,玲珑姑娘自昨日晌午就失踪了。

“不管是谁下的手,先查起来,也不用打草惊蛇,”萧定远告诉小武。“有了线索不要贸然行动,先来告诉我。”然而天香楼的人都一问三不知,小武也不熟悉这京城的门道,并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将军似乎并不太在意。

那晚对燕衡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发挥了作用,圣上没有急于下诏,只是召见了他,十分动容地安抚了他一番,但也并未令其认祖归宗,只字不提皇子二字。

他不得不又带着圣上的密旨回老将军府,宣读了圣上嘉奖老将军和老夫人抚养之功,将功补过,虽然没有封赏,到底将此等欺君之罪揭了过去,也没有说罚。

萧定远少不得跟老将军老夫人开解了一通,解释了不公开其皇子身份的好处。

“只是委屈了你,”老夫人含泪道。

“这有什么?孩儿又不想被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平白遭人忌惮。有什么好?”萧定远轻声细语地说。

他自从知道自己并不是父母所亲生,回首往事才看清二老为了自己可说是如同己出,再没有之前的不解和龃龉,只有感恩,坚决不肯改口仍然以孩儿自称。

赐婚之事当然就搁下了。

三日后,安西侯上奏,西州大宛国悍然东进侵扰乌孙龟兹列国,恐危及大梁西疆,为防患计,恳请朝廷增兵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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