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你想办法自保!我管不了你了!”
我冲身后的郑青海大吼一声,左手急速变换指诀,假丧和阿鼻地狱轮番使用,把一波波灾厄往幻境里送,右手抽出泣血,随着手腕轻盈的流转,刀锋带出大量血色的尘烟,淡银色的刀光朝前冲出,只一刀,就斩下了上千颗灾厄的脑袋。
但这些畜生的数量实在太可怖了,千百年来,我们的同类在死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灾厄,现在,它们成为了压在我肩上的一座沉甸甸大山。
山中除了恶臭和血腥,什么也没剩下了。
每一次幻境的启动,都能带走至少上万只灾厄,幻境会把它们封锁在过去的时间线中,刑期是永恒,再配合伏鬼刀法肆无忌惮的挥洒,银白的刀光如圆弧,像井中月那般从我的指缝间流出,洒向黑暗的深处,所过之处,带起大量厚重而粘稠的尸血。
经过尝试,我发现果心居士的讨鬼咒对灾厄完全无效,讨鬼咒的原理是对死亡瞬间的无限重复,显然处于无生无死的灾厄们,并不吃这一套,好在由黄泉地狱转生演化来的【幽灭】,用起来格外顺手,对灾厄造成了可观的杀伤。
每当灾厄们对我产生杀意时,幽灭都会用红色因果线编织出细密而锋利的因果网,将它们切割成血泥,如果你从黑暗的死界上空向下俯瞰,你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两个男人被黑压压的模特们团团包围,模特的数量让你触目惊森,而包围圈的直径始终保持在半米之内。
一个男人已经杀红了眼,手中不断挥洒出金色,红色,白色和银色的能量浪潮,以他为圆心朝着四周扩散,通过光怪陆离的手法,高效的阻挡着模特的靠近——金色的是太初之火,红色的是幽灭和血歌,白色的是幻境引发的浓雾,银色则来自男人手中的那把细窄长刀。
而另一个男人瘦成了皮包骨头,一丝不挂地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直勾勾注视着自己的双脚,始终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远方,长度超过两台公交车的青铜提灯后,肉山形态的诡祖正安然自得,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好戏:“小狐狸,你的幻境很厉害啊?我瞧出来了,好像只有幻境才能有效地杀伤灾厄,其他的手法嘛?啧啧……好像都是多余的。”
“可幻境的空间是有限的,灾厄的数量却是无限的,幻境很快就会被灾厄塞满,到那时,你该作何应对呢?”
“嗯,就算塞不满,累也能把你活活累死吧?我发现这些幻境的启动,似乎对香火的损耗很大啊?”
战场中心,我已经听不到诡祖喋喋不休的嘲笑声了,耳边全是灾厄们厚重的喘息声,这些黑夜中的兽,进攻的姿态简单,原始而残暴,它们不顾一切地朝我狠狠扑来,试图用细密锋利的獠牙啃食我的血肉,我起初并不在意这种啃咬,我认为我的肉身已经足够强横,蛆虫的细牙又怎能咬穿金子呢?
再说我还有玉虚护盾,还有瓷光护体,但不久之后,我就为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只接近我的女性灾厄居然像洞穿水面那般,轻易穿透了玉虚盾的封锁,狠狠一口咬在了我的左手手背上。
尽管在她下口前,我已经用瓷光把她的整张脸都瓷化了,可她瓷制的牙齿在崩碎前,依旧在我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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