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都行。”朱媺娖不耐烦地答应了,这是符合她分化高杰部的意图,自然不介意顺水推舟。
不是所有事都按照朱媺娖的想法来,朱媺娖很是期待、专门从清军军营里俘虏过来的左光先,在今岁病逝,什么用都没派上。
可惜这位老将,一直留在九江城养伤,朱媺娖都把他忘在脑后,兜兜转转又回了明廷,他自己心气也淡了,伤养好后没有主动表示什么,就干脆在高杰麾下帮忙干干训练士兵的活计。
所以朱媺娖再次收到左光先的消息还是他病逝。
朱媺娖嗯了一声,当时拉他也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既然没派上用场就没用吧,左光先本身也尴尬,就他对李自成的战绩,若不是临老折节,朱媺娖怎么都要写个诗悼念一下,现如今也只能冷处理。
“他……也算是有功的,你照看照看他儿子就好。”
“这是自然,额们都是陕西老乡不是。”
朱媺娖不能在九江逗留,拉上李本深本部的人马,就继续逆流直上,而高杰看着水泥做的石船,啧啧称奇。
这次航行也暴露出许多问题,水泥船作为新时代的产物,在重量、浮力等方面远超普通木舟,在没有工业革命解放双手之前,船只还是要靠双手来划动,故水泥船并不方便用于运货运输,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朱媺娖写完备忘录,继续沿长江西进,过武昌、至巴陵,现在明清之间的南北边界几乎都是由长江划分,真不愧是长江天险。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朱媺娖站在船头,看着这山色美景,不禁吟诵李太白的诗篇。
“是啊,这大好河山如何能落入鞑虏之手。”夏完淳跟在朱媺娖身后同样以赞叹的眼光看向两岸的青山绿水。
“可惜承天府仍未得,不然……”朱媺娖对一切加强自己正统的事情都念念不忘。
荆州到了,以何腾蛟为首的一行人已经在江岸边等待,朱媺娖极好的视力一扫,就发现几个熟悉的面孔不见了,孔有德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她这么想着,还发现那位大顺太宗皇帝也没有出现。
一直以来朱媺娖都漠视这位李自成正经继承人的存在,降低李自敬的存在感,以免再起纷争。
朱媺娖轻盈地跳下,绯红的衣角在半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宛若翩翩飞舞的蝴蝶,映着朱媺娖怎么晒也晒不黑的肤色,更显明丽秀美。除了颇肖崇祯而英气十足的眉宇之外,她长得越来越像周皇后了。
有人在欣赏这份明丽秀美,但有人在面面相觑。时隔十余载,高杰的外甥和李自成的侄子再次相见,相顾无言。
朱媺娖眼神往李过和李本深那里斜瞥,却发现两人竟如此的淡然自若,自己原以为的面面相觑都是幻想出来的——他们根本没认出对方来。
糊涂糊涂了,朱媺娖连忙掩盖自己想看好戏的神色,十几年没见风里来雨里去,怎么可能还记得对方,更况且跟年长的李过比起来,崇祯八年的李本深实在是一只小虾米,没有高杰这个舅舅,谁看得起他?
“正月一别,已经半年未见。”朱媺娖扶起何腾蛟,感慨地说道。
“殿下倒是比上次见面长高了一寸。”正当两个人交流的时候,李本深竟然在此刻插嘴,意在给李过下马威:“是啊,连殿下都出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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