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莲步走来的拓跋韵,宇文坚扬了扬信纸。

拓跋韵嘟嘴道:“不是不让我看你的私信?”

眼见宇文坚作势要收信,拓跋韵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嘻道:“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阳裕此次字迹工整,拓跋韵看起来自然不费事,道:“高句丽答应你家的第二批粮秣这么快就运过来了,还不错嘛。”

“乙那楼大哥觉得呢?”

呼延乙那楼沉声道:“高句丽这是在安抚我们。”

“是啊,目不达,事不停。”

“什么嘛?”

宇文坚起身刮了刮拓跋韵的鼻子,解释道:“朝廷默许,慕容无力,宇文封口,扶余能活?”

拓跋韵挑眉问道:“你是说高句丽急着送来粮食,是因为朝廷不会出兵?”

“不然你以为上万石的粮食是白送来的,高句丽要稳我家,必然是要用兵,棘城之战刚歇,高乙弗利必然不愿意直接跟朝廷撕破脸,那用兵对象除了扶余诸部,还会有谁?”

不等拓跋韵恍然,宇文坚转头吩咐道:“令统罗突快马追上王帐车,让大单于下令,西北的部族趁这机会收拢一批扶余残部,先养起来吧。”

呼延乙那楼扶胸应诺而去。

拓跋韵好奇道:“你是要确定自己的猜测?”

宇文坚点点头,道:“对了一半?”

“另一半呢?”

宇文坚示意拓跋韵坐下来,解释道:“这些人将会是高句丽入侵扶余的铁证,送到蓟城朝廷可借此讨贼。

若送给依玄这便是一笔人情,对于绝望中的人,希望价值千金。

今后若战,他们还是向导的不二人选,而我付出的只是些许庇护罢了。”

拓跋韵上下打量着宇文坚,边坐边道:“你可真是狡猾,就不怕高句丽人发现你吃两头?”

宇文坚舒服的躺在毯子上,道:“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吃两头,我临乐宇文氏可是正儿八经的良人家,一直站在朝廷的羽翼下。

高句丽承认是朝廷的藩属,大伙就还是好邻居,若是不,幽州令来,我家亦要从征的。”

瞧着阳光撒在宇文坚的脸上,他舒服的闭上双眼,拓跋韵不禁笑道:“若我不知道你先前的判断,必然以为你是个大忠臣,现在来看,你嘴里没有实话。”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大奸似忠,大忠似奸,忠奸之变,往往不是当时就能看出来的,也许是十年,也许得更久。”

拓跋韵心里也觉得她跟宇文坚谈论忠奸为时过早,将微风吹落的散发拢于耳边,道:“高句丽吞扶余你们都不管,到时候别反受其害。”

宇文坚以臂膀为枕,侃侃而谈道:“高句丽今年要是能吞掉扶余,若是高乙弗利明智便会歇上两年,但胜利者必然渴望着另一个胜利,能压下举国之贪欲者,终归是少数。

高句丽朝堂上,届时会出现两个声音,一个西侵我宇文部,另一个向南侵慕容和辽东。

向南分两种,第一种先吞慕容,截断河北往辽东的陆路通道,进而围困朝廷的辽东三郡,分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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