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汗流浃背的来到吵吵嚷嚷的集市,刚放下竹筐。一个顾客走过来问道:“这一筐野山药怎么卖?”

孙武忐忑的问:“客官是用何种布币交易?”

顾客乜了一眼孙武,很不高兴地说:“这位乡人,改朝换代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现如今使用的是吴国新铸造的戈币。”

孙武自语道:“戈币?止戈为武。客官是否可把戈币给我一瞧,让我见识见识吴国铸造的新钱?”

顾客从肩上钱搭子里抓出一把戈币,说:“喏,这就是戈币,形状像作战用的戈头,青铜的。”

孙武看着戈币,说:“这么小,这么薄,而且很轻,一定是小钱。客官,我这筐野山药值多少枚戈币?”

顾客:“给你十枚戈币,连筐一起,我把它扛走。”

孙武:“十枚小钱?能不能給大布币?

顾客指着前面,讥道:“要阖闾大币?喏,前面征兵,十枚大币奖赏,自愿报名。一枚可置一桌酒宴,你也太贪心了吧?”

孙武并未发怒,说:“客官,成交!”

顾客把十枚戈币交到孙武手上,扛着野山药走远了。孙武掂掂戈币,无奈地摇摇头。他把戈币揣进怀里,然后朝招兵点走去。来到招兵桌前,孙武向招兵的军弁问道:“请问军爷,你知道伍之鸡将军吗?”

军弁:“不知道!”

孙武:“就是指挥过鸡父之战的主将伍之鸡?”

军弁:“你打听他干什么?

孙武:“我是他的朋友。”

军弁:“我这里只管征兵,你想当兵吗?可有十枚阖闾大币的奖赏,能给家里买到五石粮食,很合算的。”

孙武听到五石粮食,心里有点萌动,心想:有了这五石粮食,妻子生孩子就有了保障。于是问:“军爷,假使我征了兵,能不能回家一趟?”

军弁:“签字画押后,领了钱,即刻就编入新卒营,怎能回家呢?假若你跑了,我向谁要人去?”

孙武:“那我领了钱,怎么能交到家人的手上呢?”

军弁:“大凡是三五结伴来报名的,或是有家人陪同来的,都能拿回赏钱。实在不行就把钱币揣在怀里,等到放假时再带回家去。”

孙武听到这里正欲离开,这时,一个将军走了过来,军弁遂问:“公孙骆将军,你知道军中有一个叫伍之鸡的将军吗?”

公孙骆:“有哇,他是殿前的右将军!这你都不知道?”

军弁:“我哪知道殿中的将军?哪像你是王宫长大的,又是武官同僚,当然清楚。”

公孙骆:“你问伍之鸡干啥?”

军弁头一歪:“喏,这位要找伍之鸡将军。”

公孙骆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身材修长,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人站在报名桌前,便问道:“你找伍之鸡将军?”

孙武:“我是伍之鸡的朋友,齐国人,姓孙名武,字长卿。今春时,我去了延陵军营找他,说他随季子先生访晋去了,未能遇上。先前听人说改朝换代了,刚才又听你说他当了殿中右将军,知道他的消息,我太高兴了!”

公孙骆自我介绍道:“敝人公孙骆,字雄,亦可称王孙雄。如今改朝换代了,你才听说?难道你是隐居山里的高人?”

孙武忙解释:“我是住在穹窿山东岭的山坞,但不是什么高人。”

军弁讥道:“还高人?为那几枚阖闾大币,刚才还想报名入伍呢。”

公孙骆:“吴王阖闾,你可知道?”

孙武摇摇头。

公孙骆:“吴王阖闾的先生伍行人,你可知道?”

孙武仍然摇摇头。

公孙骆:“伍行人就是伍之鸡的二哥——伍子胥呀!”

孙武这才说道:“伍子胥,我见过他,但没有交谈过,但伍之鸡我与他在兵法上有过交流,所以我们称之朋友。”

公孙骆惊奇地:“你懂兵法?太有才了!走,我领你去见伍将军!”

孙武:“公孙骆将军,不急,我还是想报名从军。”

公孙骆有点不理解的问:“是为了那十枚阖闾大币的奖赏?”

孙武羞涩地点点头,说:“我内人就要临盆了,急需用钱!”

公孙骆:“原来是这样!军弁,叫他签字画押。”

军弁拿出一册竹简,写好孙武的履历,然后让孙武签字画押、按手印,一切办妥。军弁递给他十枚阖闾大钱和编号带,他挂上编号带,又看了看大钱,然后揣进怀里,说:“军爷,现在我跟你去哪里?”

公孙骆一把抓着孙武的手,对军弁说:“此人已入伍,编在总教头华登将军帐下。现在我把他领走了。”

孙武目愣愣地看着他。公孙骆拉着孙武说:“放心走吧,现在我带你去见伍之鸡将军!”

公孙骆领着孙武来到车旁,自己先登上驾台,孙武也上了车舆。他挥鞭驾车朝梅里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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