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大马金刀的坐在案桌之上,“李茨,你可看清楚了,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溃兵领着长安神策军的溃兵,打败了我账下的好小子?”
闻的此言,段猛先是恨恨的剐了一眼李茨,又猛得向前一扑,“韩帅,兄弟们输得冤啊,那个地方谷内狭窄坡度也高,弟兄们穿着甲胄根本爬不上去。
大帅,再给我五百人,他们两三百人没马绝对走不远,我带人去把他们都杀了!”
县令李茨早已抖成了筛子,拿着衣襟不听的擦汗,“禀大帅,都是陈师爷去看的,为首的确实是寂寂无名一小辈,回来蓝田的溃兵您也抓了,实在是问不出了,还请大帅搞台贵手,放过我等,我等原为大帅杀鸡宰牛酬谢大军。”
陈师爷跟着李茨再一旁连连点头。
陈师爷一脸晦气,原以为最多也就是镇国军陷入茫茫大山之中追不到土匪,以至于无功而返,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镇国军输了,五六百人的队伍对上只有三四百人溃兵,还是在那群溃兵已经先和土匪打过一场的情况下.
陈师爷心中暗叹段猛无能,又心思白转千回,想着说词找补。
“来人,传令赵禹领两营兵去收了这伙溃兵。”
韩建并没有理会段猛的雪耻计划,心中却对眼前这支队伍有了些好奇的心思,能带着一群溃兵先败土匪,又占着地利优势又败镇国军领头的是个能人,他韩建就是喜欢能人。
......
卢梦枕返身上山准备设置几个观察哨,却见几人从山上嘻嘻哈哈下来。
自打卢梦枕开始给他们发军响以后,就经常训练他们军纪,见到几人五零四散军纪散乱,乌合之众的做派让卢梦枕面漏不渝,定睛再一看,正是这伙人经常围着周应打转。
前几日在隘口分兵埋伏镇国军,周应领着一半人埋伏在另一侧,和卢梦枕这边且战且退不同的是,他们与镇国军在一个台阶一直拉锯。
周应接手之后,组织了一个执法队,对于怯懦不前或者敢丢弃武器逃跑的都直接处决,手段狠厉硬是让一群溃兵借着地利,顶住了全盔全甲的镇国军精锐。
上次周应临时组织的执法队,战后想成为卢梦枕整支支队伍的执法队,被卢梦枕呵斥了几次以后,他们就开始围绕在周应身边溜须拍马当起了马仔。
卢梦枕感慨于世家子弟确实有些手段,组个执法队就能从他手里抢走十几人,为了笼络这些人,周应默许他们不训练、不干活,在队伍中又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借着周应的名头在账中支应酒水,吸引了不少人。
从最初想通过周应筛选走一群好逸恶劳之人,到现在周应尾大不掉又拢了一伙人,越晒越多,卢梦枕心中打算着和周应分家,再晒下去斗笠都要破了。
还要试探试探周应,如果周应想吃掉整支队伍,说不得卢梦枕就得和他周应火拼一场。
见到卢梦枕满脸厉色,那几人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快速低头过去。
卢梦枕刚刚走到半山腰,却隐隐约约听到哭声,想到那几人脱离队伍偷摸上山,心中暗道不妙,立即往山上跑去。
只见那逃难至此的一家三口躲藏的小茅草屋墙上破了好几个大洞,家中男人斜靠着茅草屋仰天痛苦,透过洞孔隐约可见内中女眷在默默啜泣。
见此卢梦枕心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将手中的细木棍恨恨的甩在地上:畜生!如此兵匪坏我军法纪,辱我名声,我必杀之。
天色渐暗,几个老兵油子躲开巡逻岗哨,钻入周应的帐中。
周应身旁的几个小将已经开始摆桌上菜,几个心思活泛的,不知道从哪个帐篷抬出来几坛酒来。
卢梦枕的军中是禁止饮酒和赌博的,但是周应的帐篷却是管不了。
如今这支队伍虽然是卢梦枕拉扯起来的,但周应本是神策军原来的校尉直管,正巧又是卢梦枕的顶头上司,众人也不知该在军中如何称呼周应,索性大家就都略过这个话题。
上回隘口战斗,卢梦枕让周应也领了一队人马,于是众人默认周应算是这支队伍的二当家,既然是二当家,那卢梦枕管大头兵的规矩自然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于是特权就这样来了。
周应也是靠着这份特权,时常从军中支应财务拉拢人马,不用训练又能喝酒吃肉的日子,让队伍中的溃兵们很是羡慕。
当然,周应也知道拉拢人马,自己能给的就是给他们别人没有的特权,而特权往往是比较出来的。
他要顶着太阳站军姿,练纪律,我不要,这就是特权的一种。要是人人都有这个特权那就不是特权了,所以周应每次都是几个几个的笼络。
回过神来,周应帐中正吃着,突然觉得今夜吃酒的少了几人,于是问起左右。
“小王,你帐中那三个精细鬼怎么没来?”
“嗨,我也纳闷呢,往日吃酒最是积极,今日怎么都没找到。”那名叫小王的裨将笑着回话。
“最近卢梦枕正在军中立威,在我这还能躲一躲,在外面可不要被他抓到什么把柄。”
正当周应准备派人去找寻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周将军救命啊。”
话音未落,只见方才提到的那三个精细鬼中的一人闯了进来。
随后帐帘被拉开,一群士兵拥簇着卢梦枕走了进来,另外两个找不到人也随着人群被押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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