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证据”!

有人说,刘秀建立的东汉政权是皇权与士族豪强集团共治天下的政权,是一种强强联合的政权,所以刘秀是豪强。以东汉开国功臣核心——云台二十八将为例,很多人是带着地盘、军队加入刘秀集团的。

云台二十八将第一位高密侯邓禹。刘秀这位老同学家族里一共位列三公2人、封侯29人,拜大将军以下13人、中二千石14人、任州郡长官48人,其余官职不可胜数。

云台二十八将第二位广平侯吴汉。吴汉加入刘秀集团的时候,直接带来了渔阳郡(今北京怀柔)的地盘、兵马。

云台二十八将第三位胶东侯贾复。贾复加入刘秀集团前,本就是羽山一方小诸侯,只不过有着“尧舜事业”的远大理想,才转投刘秀。

云台二十八将第四位好畴侯耿弇。耿弇的父亲耿况是上谷太守。耿弇劝父归附刘秀集团,并带来了上谷郡(今河北张家口)的地盘,二千骑兵、一千步兵。

据学者杜荣峙研究,云台二十八将,除吴汉、马武家境贫寒外,大部分是出身地主阶级知识分子。邓禹、寇恂、耿弇、姚期、邳彤、刘隆、景丹都出身于二千石(汉官秩共分16级,从高至低依次为万石、中二千石、真二千石、二千石、比二千石、千石、比千石、六百石、四百石、比四百石、三百石、比三百石、二百石、百石、斗食、佐史,郡太守俸禄为二千石)官宦之家,其余都是州、郡、县吏……(杜荣峙《刘秀与云台二十八将》)

那么,和一群豪强一起打天下的刘秀是豪强吗?

就像近代工人运动的领袖不一定是工人一样,我们不能简单的认为,带领一群豪强建立政权的头领必然就是豪强。把光武帝及东汉功臣的出身与政权性质联系在一起,认为东汉政权为“豪族政权”是没有依据的。西北大学黄留珠教授说:“这种阶级出身决定论的观点在关于刘秀的研究上影响极大、贻害极深。似乎刘秀的宗室出身就天然决定了他必然是豪族大地主,他的一举一动也必然是反动的。如是,刘秀的功也成了过,而他的过则更被无限扩大。”

客观来说,刘秀是够不上豪强的。因为刘秀既不“豪”,也不“强”。

为什么说不“豪”呢?

这里举一个例子。

刘秀是在舂陵乡长大的孩子,后来在叔父刘良的帮助下,来到长安上太学,学习《尚书》,这事儿约等于今天中部地区一个乡镇青年到北京上大学。

舂陵侯第一代刘买是景帝子长沙定王刘发的儿子,领地原本在零陵郡舂陵乡,元帝初元四年,刘买之孙刘仁以“卑湿”为由,请求变更封地,元帝同意,于是舂陵侯家除刘裕一个儿子在当地守墓外,全部迁移至南阳郡蔡阳县白水乡,并将白水乡改名为舂陵乡。

长安是当时的首都,全国第一大城市,生活开支很大,资金紧张,怎么办呢?刘秀与同学合伙买驴出租,赚取资金,补贴经费。

据《东观汉记》,“(刘秀)随其叔父在萧,入小学。后之长安,受《尚书》于中大夫庐江许子威。资用乏,与同舍生韩子合钱买驴,令从者僦,以给诸公费。”

从这个事例可以看出,一方面,刘秀不是个书呆子,具有一定经商头脑,知道捕捉商机,搞共享经济——共享毛驴(堪称汉代版“共享单车”),赚取经费;另一方面,说明刘秀经济并不宽裕,不是那种“不差钱”的富豪人家。

为什么说不“强”呢?

据《后汉书·光武帝纪》,“光武避吏新野。”

新野在舂陵乡的西北边,距离大约一百公里。刘秀为什么要避吏于新野呢?

《续汉书》给出了解释:刘秀大哥——刘縯(字伯升)的宾客劫持了人,惹了麻烦,被官府查办,于是为了躲避官吏,刘秀来到了新野邓晨(祖上世代为年俸二千石的高官,刘秀的姐夫)家中。(《续汉书》,伯升宾客劫人,上避吏于新野邓晨家。)在前边,我们解释了真正的豪强必须“有势力”。刘秀家里被官府一查办,就要到外地躲起来,怎么看都不是豪强的作风。

对此,西北大学黄留珠教授曾评价道:“刘秀出身最大不过中小地主而已。”(黄留珠著《刘秀传》),我比较赞同黄教授的说法。

由此可见,刘秀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布衣,更不是豪强。

那么,刘秀到底属于哪个阶层呢?

刘秀是士族。

什么是士族?士族,也称为士大夫。士族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的“士”阶层,“士”阶层是中国古代社会中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特定社会阶层,后演变为对知识分子的泛称。

那么,士族和豪强,有什么异同呢?

简单来说,相同之处就是,他们经济上比较富有、世代都读书;不同之处就是,豪强不仅读书,甚至还有自己的私人武装,而士族,基本是热衷于啃书本的“耕读世家”。

从哪些方面,可以看出刘秀是士族呢?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刘縯兄弟有非常明确的政治理想。新莽末期,由于王莽新政失败,激化了社会矛盾,出现了多支起义军,规模最大、最具代表性的当属绿林军和赤眉军。绿林军和赤眉军起义的直接原因很简单,就是活不下去了,为了吃饭而造反。这里以绿林军为例,山东社科院特邀研究员魏新曾在《东汉开国》中将绿林军形象地比喻为“野荸荠协会”。什么意思?在东汉荆州一带,很多人没有饭吃,就去野外挖野荸荠吃,由于很多人都去抢,经常闹出人命,官府也不管,于是王匡、王凤两个人就出来维持秩序,这样形成了一个几百人的组织,绿林军就是这样起步的。到了中期,绿林军发展到几千人,光挖野荸荠已经不够吃了,就出去烧杀抢掠,毫无纪律性可言。虽然刘縯、刘縯兄弟为了对抗王莽政权,加入了新市军(绿林军分支),但是刘縯、刘縯兄弟起兵并不是因为活不下去,而是有明确的政治目标、政治理想,跟绿林军首领王匡、王凤兄弟,赤眉军首领樊崇组织饥民揭竿而起完全不同。

修习儒学者的理想,是以儒家的知识、教养实现“治国平天下”,自身成为施政者来维持国家社会秩序。(川胜义雄著《魏晋南北朝》)

刘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刘秀有着明确的政治理想——兴复汉室,才支撑着刘秀能够拥有宽广无比的心胸格局(在面对绿林军嫌财物分配不均时能够主动与宗室子弟开会,把所得财物全部分给绿林军)、超乎常人的忍辱负重(大哥刘縯被更始帝刘玄所杀,刘秀装作平静,主动向刘玄示好,让刘玄放松警惕)、面对敌我悬殊的临危不惧(昆阳之战,众将见王寻、王邑的兵力强大,转身逃跑,狂奔回昆阳城,感到惊恐不安,担心牵挂着自己的妻小,打算解散回到各自所在的城邑,刘秀及时站出来分析形势,稳定军心)。具体情况,后边我们还将详细讲述。

第二,刘縯兄弟注重团结宗室力量。在上文已经介绍,为了减少诸侯封地,削弱诸侯王势力范围,汉武帝推行了“推恩令”。而刘秀的曾祖刘外由于不是舂陵节侯刘买的嫡长子,失去继承爵位资格,仅仅给刘秀一脉留下了无爵位的宗室身份。

那么,这种当时十万人都有宗室身份,是不是毫无价值呢?

也不是!

新莽年间的刘汉宗室身份就像今天上市公司的壳。一支队伍要想广泛凝聚人心、举牢反莽大旗,还必须拥立刘姓宗室子弟为首领,实现“借壳上市”。

以建武元年为例。在王莽被杀、新朝灭亡后的两年,即建武元年(公元25年)6月,刘秀登基称帝。但称帝,并不是刘秀的专利。仅仅在建武元年这一年,除刘秀外,还有6人已经称帝或相继称帝,分别是更始帝刘玄(公元23年称帝)、西汉孺子刘婴(公元25年正月称帝)、大成帝公孙述(公元25年4月称帝)、建始帝刘盆子(公元25年6月称帝)、梁王刘永(公元25年11月称帝);三水卢芳(诈称是汉武帝曾孙刘文伯,公元25年12月被匈奴立为汉帝),形成了“七位天子并存”奇观。这“七位天子”中,除偏居蜀中一隅的公孙述和诈称宗室的卢芳外,其余5人全部有宗室身份,其中刘玄、刘婴、刘盆子三人的共同之处是:都是宗室,都是傀儡。

如果,我们把时间拉长,还能发现:宗室刘望于公元23年称帝,不过“在位”仅3个月,就被更始军杀了;算命先生王朗诈称是汉成帝之子刘子舆,于23年12月称帝,后于24年5月被刘秀汉军所杀。

大家看清楚了吗?新莽末至东汉初期,想称帝,首先得是刘汉宗室;如果不是刘汉宗室,那也得诈称是刘汉宗室!

获得实际领导权的宗室自然无须赘言。像绿林、赤眉这样的起义军为什么要拥立一个宗室身份的人做名义上的首领呢?人们为什么这么在乎首领是不是宗室身份呢?

主要因为两点:

一是两汉时期普遍持有皇权忠君观念。忠君观念最早出现于春秋时期,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建立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忠”成为封建社会处理君臣关系的主要准则之一。所谓“忠君”,即忠于一人,忠于天下。在《韩非子集解·忠孝》中提出:“专心于事主者为忠臣”。在《后汉书·曹褒传》也有“夫人臣依义显君,竭忠彰主,行之美也,当仁不让。”的论述。可见,忠君观念已在汉代士大夫心中扎根。

二是新莽时期社会流行厌莾思汉思想。王莽托古改制失败(说王莽为穿越者,不过是玩笑话,土地国有、按户分田是“复古西周”),加之连年灾荒,导致民不聊生,遭到了吏民的一致反对。人们发现,这个王莽建立的新朝还不如之前的汉朝,于是出现了“人心思汉”的思想舆论和“中兴汉室”的政治正确。欲中兴汉室,必然要拥立一位刘汉宗室子弟,哪怕像刘盆子那种靠抽签当上的“牧童皇帝”(刘盆子被赤眉军劫掠后,在登基前的主要工作是放羊)。

所以说,宗室身份这个“壳”,还是很有价值的。

刘縯兄弟也是有宗室身份这个“壳”的,但即便如此,刘家兄弟起兵,也不是单独行动,而是获得了南阳宗室子弟的集体支持。历史上,称这支军队为“舂陵军”。后来,在刘秀大哥刘縯的主导下,“舂陵军”主动与绿林军合并,改名为“汉军”。这里列举几个比较典型的南阳宗室代表。

刘祉,刘秀的族兄。刘縯兄弟起兵后,刘祉追随从军。在汉军夺取棘阳后,刘縯率主力继续攻打宛城,安排刘祉留守棘阳。然而没想到的是,轻敌的汉军大败而归,损失惨重,包括刘秀姐姐刘元及三个女儿在内的众多宗室子弟在这场战役中惨死,不过好在刘祉坚守住了棘阳,给汉军留住了反扑的希望。刘祉却为此付出沉重代价。新莽军队抓住刘祉家人,以此劝降刘祉,刘祉坚决不降,导致全家被杀。

刘稷,刘秀的同宗兄弟。在刘縯兄弟带领宗室子弟参加的早期战斗中,数刘稷最为勇猛,堪称勇冠三军。在湖阳战役中,刘稷被刘縯任命为先锋,刘稷带着一队人马杀入敌军阵中,大喊一声“汉先锋刘稷!”话音刚落,铁枪已出,敌军守将被挑于马下,一举冲散新莽守军,为汉军打赢湖阳战役立下大功。当刘稷听说刘玄被立为皇帝后,直接表达了不满“本来起兵图谋大事的是刘縯兄弟,刘玄算什么?”(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邪?)话传到刘玄耳朵里,被刘玄设计(任命刘稷为抗威将军,刘稷拒绝接受,刘玄以抗命为由)斩杀。需要说明的是,刘秀大哥刘縯就是在这次事件中上前据理力争,被一并诛杀。

刘嘉,在刘秀家长大的同宗兄弟。刘嘉和刘祉是同一个爷爷的宗室子弟,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由刘秀父亲刘钦抚养。刘钦死后,刘嘉和刘縯兄弟一起被刘秀叔父刘良抚养。刘嘉与刘縯兄弟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起兵,亲如兄弟。舂陵兵与绿林军两家公司战略合并一事,就由刘嘉一手操办。攻打小长安时,被新军伏击,伤亡惨重,刘嘉的妻子、儿女在这一仗中全部被杀。

刘良,抚养刘縯兄弟长大的叔父。刘良的生活还是过得下去的,没必要跟着刘縯兄弟冒闹革命、掉脑袋的风险,所以当刘良听说刘縯兄弟都起兵了,还斥责了刘秀,认为刘秀不该跟着刘縯胡闹。但刘秀不听,刘良无奈,只好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参加革命。结果,在小长安大败中,刘良妻子和两个儿子都被杀了。

上述这些事例,一方面说明,闹革命真不是过家家,风险系数极高,是会掉脑袋的;另一方面说明,刘縯兄弟基本是拉着南阳宗室一起闹革命的,形成了广泛的利益共同体。

换言之,刘縯兄弟并不是在单打独斗,而是团结组织了整个南阳宗室,在干反莽复汉事业。

第三,刘秀家族注重与豪族联姻。刘秀家族在南阳郡蔡阳县舂陵乡(今湖北枣阳市吴店镇),与同郡的湖阳县樊氏,新野县阴氏、邓氏(“世吏二千石”)、李氏等豪族通婚,维持着密切的联系。具体来说,

舂陵刘氏与樊氏的关系是:刘秀的母亲娴都,是樊重之女;娴都之妹,嫁给了刘秀族叔刘弘;樊重之子樊宏的夫人,是刘秀族兄刘赐之妹。

舂陵刘氏与邓氏的关系是:刘秀二姐刘元嫁与邓晨;刘秀夫人阴丽华的母亲,是邓晨的姑妈。

舂陵刘氏与李氏的关系是:李通迎娶了刘秀妹妹刘伯姬。

正是因为上述联姻关系存在,使刘秀早期起兵时,得到了这几大家族的鼎力支持。来自于这几大家族的樊宏、邓晨、来歙(xī)、李通也追随刘秀,成为刘秀集团重要的文臣武将。

钻石王老五刘秀的两次婚姻亦不例外,都是与豪族联姻。

刘秀的第一位夫人是阴丽华,南阳新野人,父阴睦,母邓氏,是大名鼎鼎的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首的一代名相——管仲的后裔。《三国志·诸葛亮传》曾记述诸葛亮“每自比管乐”,诸葛亮“比”的也就是阴丽华的祖先管仲。这里重点介绍一下阴氏家族。管仲第七代子孙——管修,从齐国迁居楚国,被封为阴大夫,以后便以“阴”氏为姓。秦末汉初,阴家举族迁到了新野。

据《后汉书·阴识传》,“其先出自管仲,管仲七世孙修,自齐适楚,为阴大夫,因而氏焉。秦、汉之际,始家新野”。

阴丽华不但出身显赫,其家族亦为南阳郡豪强世家。

据《后汉书·阴识传》,(阴家)田有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邦君。

东汉一顷约等于今天4.176公顷,东汉七百余顷就约等于今天四万多亩;“邦君”就是分封的诸侯王。“舆马仆隶,比于邦君”就是说,阴家有四万多亩的土地,车马和奴仆可以同分封的诸侯王相比。

我们还可以从刘秀的婚娶年龄分析刘秀的志向。刘秀的原配是阴丽华,两人于更始元年成婚,那一年刘秀二十八岁。这个年龄对今天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考虑到东汉时期大多数人十五岁至十八岁就已经结婚,这就太不可思议了。汉代有规定,女子十五岁、男子二十岁之前必须成婚,否则课以重税。那么,刘秀是想当单身钻石王老五吗?不是!刘秀有着远大的政治理想——兴复汉室。实现远大的目标,而自身实力有限,就必然需要进行政治联姻,壮大自身势力。当然,一开始刘秀的理想并不是当皇帝,刘秀在长安求学期间看到执金吾(官名,位列九卿,相当于首都卫戍区总司令)率军出行的盛大场面,说出了“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理想。

刘秀非常仰慕阴丽华,在阴识(阴丽华同父异母的哥哥)介绍下迎娶了豪门阴丽华,实现了“一半理想”。不过后来在经营河北期间为了获得更大支持,进一步壮大自身实力,刘秀又迎娶一位豪门千金。

也就是刘秀的第二位夫人——郭圣通。新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发生了“假刘子舆事件”,邯郸算命先生诈称自己是汉成帝之子刘子舆,被拥立为皇帝。刘秀被王朗驱逐出邯郸,一路南逃,惶惶如丧家之犬。摆在刘秀面前只有三条路:一,返回洛阳;二,向王朗投降;三,联合拥兵十余万的真定王刘杨对抗王朗。但实际上,第一条路和第二条路,都是死,也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联合刘杨。于是,刘秀派骁骑将军刘植去游说刘杨。刘杨同意结盟,不过有个附加条件——刘秀必须和刘杨外甥女郭圣通结成婚姻。为了赢得河北豪强刘杨的支持,刘秀顾不上“娶妻当娶阴丽华”的承诺了,二话不说,迎娶了郭圣通为妻,并在后来立郭圣通为皇后。

《后汉书·刘植传》,时真定王刘杨起兵以附王朗,众十余万,世祖遣植说扬,扬乃降。世祖因留真定,纳郭后,后即扬之甥也,故以此结之。

如果说刘秀与阴丽华的结合,还属于南阳老家的门当户对、真情流露的话,那么刘秀与郭圣通的婚姻,就是赤裸裸的政治胁迫、政治联姻。我们无法得知身在南阳的阴丽华获悉身在河北的刘秀将迎娶郭圣通后会不会吃醋,心里好不好受。但从整个过程看,刘秀与刘杨的接触,刘秀是主动的,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以说,刘秀与阴丽华的婚姻,让刘秀稳固了南阳基本盘;刘秀与郭圣通的婚姻,让刘秀赢得了河北战略转机。

这里做一个小结,正是因为刘秀出自士族家庭,才让他有机会受到良好教育,有条件开阔自身视野,有抱负提出政治理想,有胸怀网络精英人才,有胸襟团结士族豪强,最终成就一番伟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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