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咱们几点回来的?”陈夏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她察觉到大伙都没走,肯定有原因。
“过来,看看这个。”萧明东扶着陈夏起身来到桌边,伸手打开了那幅《松湖小筑》。
陈夏盯着《松湖小筑》悚然一惊,“小松湖……这不是小松湖吗?”
“别急,听我慢慢说。”萧明东耐着性子讲述这幅《松湖小筑》从何而来,可他亦是知之甚少,“小夏,咱们明天要做两件事,第一,拿着这幅画去找顾局,向他汇报情况,千万别让他急着引咎辞职,明天说不定就能把案子破了,所以要让他把心静下来。第二,带我姐去趟小松湖,让她知道关于小松湖的来历以及7-12灭门案。”
“为什么?”陈夏很费解的问,心里已是疑云密布,电闪雷鸣。
“我怀疑她认识曹嘉阳,你想想,这个曹嘉阳会不会和曹大康有直接关系。我想通过我姐……认识认识这个曹嘉阳,或者是……曹大康,你仔细看画上的日期,是89年的7月12号,这画对咱们来说太重要了,我姐一定能帮上咱们忙!但前提是……必须说服她,把画背后的故事说出来。”萧明东解释完了,感到十分口渴,回客厅茶几上拿起那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顿感从头到脚清爽无比,暑气全消。
“萧老师……”唐岳双手插兜,脸色凝重的说:“这样能行吗?你姐可说了,画是别人送她的?万一她啥都不知道呢?”
“试试吧,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目前候锋死了,灭门案的线索基本全断了,光怀疑曹大康是幕后主谋根本没用,再深入调查他也来不及了,我姐……是唯一捷径。”说着,萧明东沉声长叹,不禁忧心忡忡,天知道,明天会发生怎样的逆转,可是一丝希望总比毫无希望好的多。
次日,7月19号,灭门案期限最后一天。顾长清的心情沉重而压抑,他已然做好了引咎辞职的准备,却没有怪任何人,因为大伙都在努力破案,谁也没偷懒。说到底,还是这灭门案太过于复杂,而唯一浮出水面的嫌疑人又死在了省城,实在令人无可奈何。
上午,萧明东和陈夏、唐岳来见顾长清,并递上那幅画,如实述说画里秘密。
顾长清深思熟虑之后,当众表态,可以放手一搏,成败与否全凭天意了。随即,萧明东又开车回到住处去接萧明静,而陈夏和唐岳先行一步,到小松湖耐心等待。
萧明东接了萧明静以后,只管开车,路上沉默寡言,萧明静问了几遍,可他什么都不说,惹的萧明静很不高兴。
“姐……下车,带你见一个人。”萧明东开车直抵闻老太太的住处,然后和萧明静相继下车。
“东东……这是谁的家?”萧明静站在闻老太太的家门口,忍不住环顾周围景象,心里疑惑万千。
萧明东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木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静谧的院落中回响:“进来吧。”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用眼神示意着身旁的萧明静,一同踏入这被时光轻轻拥抱的院落。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地上,却似乎无法穿透屋内那股沉重的气息。
屋内,闻老太太独自坐在窗边,瘦弱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她的背影,如同一幅褪色的老照片,记录着岁月无情的变迁。她的眼圈虽已不再泛红,但那双眼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雾霭,越来越浑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时间,对她而言,似乎变得异常苛刻,短短数日,便在她的发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白发如雪,覆盖了曾经的黑亮,宣告着青春的彻底离去。
闻老太太整个人看起来苍老得不成样子,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她的身形佝偻,眼神空洞,精神状态极差,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走。这样的变化,让人心痛不已。闻老太太那个老表妹昨天回了农村,不知何时再回来,或许,闻老太太等不到她再回来了。
萧明东只走到外屋,透过开着的门,凝望着闻老太太,心如刀割似的疼痛,几天而已,闻老太太就变得像个活死人,长此下去性命堪忧。
“她……她是谁?”萧明静深感好奇,走过来注视着闻老太太的侧影,可她压根不认识闻老太太,感到异常陌生,但是闻老太太满面悲伤,却让萧明静颇感揪心。
“她姓闻,是位孤寡老人,儿子、儿媳、小孙子、亲家母都死了。”说着,萧明东哀叹一声,问萧明静,“带钱了吗?”
“带了。”萧明静动了恻隐之心,从皮包里取出些人民b,差不多有两千左右。
萧明东接过钱,走到屋门口,将钱悄悄放在炕边,距离闻老太太只有半米远。
闻老太太心丧若死,脑子里浑浑噩噩,别说进来个人了,就是外边有铲车把她家房子推倒,她都未必会往外跑。死了的人是不知道痛苦的,唯有活着的人会痛不欲生。
“走吧。”萧明东放下钱,轻推萧明静后肩悄然退出,二人又回到车上。
“东东……你带我来见她……是想让我捐点钱?”萧明静有些想多了,以为萧明东是在资助孤寡老人做善事。不过,她很乐意多做几次善事,钱在她眼里并没那么重要。
“姐……我现在带你去小松湖。”萧明东发动切诺基,调转方向直奔小松湖。
萧明静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几分浅笑,却不知道萧明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多时,姐弟二人驾车抵达小松湖。陈夏和唐岳早已静候多时,忙迎过来和萧明静打招呼。陈夏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昨晚实在是失态,她怕会给萧明静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就是小松湖……果然跟画里一模一样……”萧明静凝望着小松湖的景致,心情已然大好,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小松湖的湖光山色一扫而光。
“姐,那就是小洋楼,咱们过去看看。”萧明东指了指远处的那栋小洋楼,迈步在前领路。
“这栋小洋楼还有人住吗?”萧明静饶有兴致的问道,很想拜访一下住在小洋楼的这户人家。
“有,几天前还在。”萧明东边说边走,心情异常沉闷,小洋楼万国豪一家的灭门惨案,只怕将是他内心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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